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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六十万寿据说办得很热闹,各州、各府贺寿的戏台和经棚一个接一个张灯结彩的从畅春园一直延续到了紫禁城。虽然,康熙万寿的绝大多数热闹都与我无关——人世间再响的锣鼓礼炮也震动不了藏身圆明园深处的我的耳膜,但与我也不是全无一点好处,比如,从四月二十五日至今,胤禛都没在书房露面,所以,便宜我,修了整半个多月的假。
半个月来,每日晌午饭后,我都卷一床席子去桃花山后山脚下的湖边柳荫下午睡。今日熟睡间,我朦胧感觉到口腔的异常,勉强眯眼瞧了瞧,瞧见是胤禛,我便就半梦半醒半推半就的撒手不管了。
“你倒是会享福!”纵欲过后又尽情一觉的胤禛躺在我身边望着天边的落霞不忿扯着我的耳朵说:“而本王却天天忙得脚不沾地,转得跟陀螺一样!”
“王爷心怀天下,重任在身,”我禁不住眯眼嘲笑道:“岂能比拟奴婢,妇人,可以混吃等死?”
“混吃等死?”胤禛闻言一呆,转即笑道:“阿罗,怎么你说的话,总是这般的玩世不恭?”
“王爷明鉴,”我笑道:“奴婢若与别人一般恭了,可是叫王爷如何解闷呢?比如现在,”我瞄一眼胤禛抚盖我赤**膛的手掌道:“王爷,您也不希望奴婢是一个柳下惠吧?”
柳荫桃花虽好,但蚊虫却多。所以没过两天,胤禛将我搬到了莲花池,让我每日陪他坐船在荷塘里纳凉歇晌。
这一年七月,胤禛为种二季稻,没有去围场,连带的我也没去围场,没有见到春花。转眼二季稻熟,胤禛于冬节于康熙进呈胤禛福晋版的《耕织图》,康熙见之大喜,赏了胤禛东西不算,竟然于一个多月后,腊月初八的晌午,悄无声息的领着梁九功来胤禛的圆明园喝腊八粥来了!
胤禛闻讯自去接驾,傍晚回来时喜笑颜开的告诉我道:“阿罗,你今早吩咐厨房包的荠菜饺子,皇阿玛进了很多不说,还细问了做法,说要回去让御膳房做!”
“如此奴婢要恭喜王爷了!”我言不由衷的道:“经今日一访,想必皇上不仅对王爷精熟农事印象深刻,而且对王爷和福晋男耕女织的琴瑟和谐也是大有感触。”
“圣人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治国,平天下’,王爷虽因皇上健在,还未做过,但‘修身、齐家’两样,”我冷笑道:“王爷已经于一众阿哥中遥遥领先了!”
胤禛默一刻,忽然出声道:“阿罗,你说得对。老八才能虽高,这一点本王不及他,但要说起‘修身、齐家’两样,他却是远远不及本王!”
“如果,本王说如果,”胤禛缓缓说道:“当年,老八若非畏内,碍着绮霞而不敢纳你,本王今日,还真不一定有与他一较长短的筹码!”
“阿罗,你那个大姐,绮霞,身份虽高,但说起脑子,”胤禛淡笑道:“却真没有你够用!”
“如果不是她,处处压制老八,皇阿玛又何至恨铁不成钢得骂老八‘柔奸成性,妄蓄大志。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
怎么,康熙又骂胤祀了?下意识的望一眼胤禛,却见胤禛挑眉一笑:“好了,阿罗。往事亦已,而你既归了本王,他人的事儿也都与你无干了!”